默萊爾還記得把自己購入的面具人周邊分發給他的家人們。

那被搶走了珍珠包的老嫗還真夠意思, 她還記得把默萊爾買的東西還到韋恩莊園。

那可不，老嫗是卡珊德拉偽裝的，卡珊德拉當即就給默萊爾把東西提回了莊園。

可是默萊爾並不知道老嫗是卡珊德拉, 再加上默萊爾回想, 越想越覺得白天不對勁。

默萊爾懷疑今天在商場所有遇到的人和事兒都是針對布魯斯·韋恩的恐怖襲擊，所以他自然不會相信老嫗。

他懷疑老嫗將他遞給他的包翻了一遍，結果沒發現什麽值錢的玩意, 才興致缺缺的將兩袋周邊還到了韋恩莊園。

默萊爾數了一遍，周邊一個沒少, 他也不想管這麽多了。

趁著吃完飯大家基本都在的這個功夫, 迪克不在，迪克去接電話了。

默萊爾就正好將他買的禮物分發給他的家人們。

“我今天出去給你們買了禮物, 阿爾弗雷德管家也有份。”默萊爾神神秘秘的說。

筆直的站在一旁服侍主人們的阿爾弗雷德慈祥一笑, 眼中隱約有淚光閃動。

默萊爾少爺，真是個貼心又溫柔的主人。怎麽就能讓他被綁架, 遺失了十多年呢？

“禮物？”見默萊爾這般神秘, 大家都來了興趣。

同時，他們又有些心情覆雜, 畢竟今天默萊爾的遭遇幾乎都是他們一手操辦造成的。

毫不知情的默萊爾還為他們置入了禮物，原來默萊爾去玩具店裏是在給他們挑選禮物嗎？

蝙蝠家的罪惡感 1

“是的！這是超棒的禮物, 它很柔軟、舒服, 能夠保證你們每個人都能用得上。”

“是什麽？”卡珊德拉期待的問。

作為今天在玩具店門口等了默萊爾最久的人, 卡珊德拉的確很好奇默萊爾買了些什麽。

可是出於別人的隱私，卡珊德拉在拿到默萊爾遞給他的兩包東西後並沒有拆開袋子看過一眼。

布魯斯也有些好奇, 這還是他第一次受到默萊爾送的禮物。

天哪, 他走失多年的男孩真是個甜心, 他給每一個家庭成員都買了禮物。要是其他幾個孩子能有默萊爾一半懂事就好了。

倒不是說其他孩子不會在過節時給布魯斯買禮物, 只是，那是一種氣質上的差別。

布魯斯一看到其他幾個小崽子就會頭皮發麻、太陽穴陣疼。

他心中已經給那幾個崽子下了定義，名為：只會給他添麻煩和折磨他的小混球們。

可是一看到默萊爾，布魯斯就不會有這種感覺。

老父親看見默萊爾只會有吾兒初成長和可以相信。

人和人差別咋就這麽大捏？

布魯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默萊爾為他購買了什麽禮物了。

默萊爾神秘一笑，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掏出了一雙黑色的拖孩。

……拖孩？

那不是一般的拖孩，是印有面具人的面具造型的拖孩。

老實說，這個造型設計並不精妙，甚至可以說是非常普通且醜陋了，普通的軟泡沫厚底和花紋。

顏色搭配也很一般，是黑底配上面具人醜陋花色面具的造型。

鬼知道這些周邊商是怎麽知道面具人目前使用過的面具造型的。

這一點，默萊爾也很郁悶的想不明白他們是怎麽知道自己面具花色的，分明他很註意的幾乎不讓自己的面具和造型暴露在哥譚居民的視野裏。

主要的是防止哥譚的居民被嚇到。

默萊爾有著清晰地自我認知關於他臉上的將軍面具有多醜。

目前默萊爾只使用過三張面具，加上他自己本來的一張面具，總共四張面具。

韋恩莊園裏八個人，每個面具造型的拖孩買一雙的話也還差4個造型…

然而，玩具商可比默萊爾想的會賺錢得多，他提前提默萊爾想到了這個問題，所以出了異色版。

何為異色版？

額，就是把面具改個顏色賣，本來紅色的將軍面具，可以紅橙黃綠青藍紫各色來一種，這樣就滿足了市場的需求。

女孩喜歡暖色，男孩喜歡冷色，這不都有著落了嗎？

默萊爾把這雙捆在一起的散發著嶄新氣味的黑色明塔將軍拖孩遞給布魯斯。

“父親，這是給你買的。”

布魯斯：…

他好像聽到周圍有嗤笑聲，沒有聽錯，是真的有，提姆和傑森發出了哧哧哧的小豬笑，顯然他們認出了這面具的造型是躺在蝙蝠洞裏那面具的造型。

那面具意味著什麽，他們也非常清楚。

布魯斯雙手顫抖接過這雙拖孩，拖孩上明塔將軍醜陋的面容歷歷在目。

他還記得上次和面具人見面，面具人削掉了他的兩個蝙蝠耳就是戴著這個面具可以說是記憶深刻到ptsd了。

布魯斯沒想到默萊爾絞盡腦汁為他準備的禮物是‘噩夢再臨’。

可當布魯斯對上默萊爾那雙認真期待的眼眸，拒絕和責罵的話卻如何也說不出口。

…罷了，默萊爾又不知道面具人削過他的耳朵。

“不喜歡嗎？父親？”默萊爾有些失望。

他得承認他給家人們挑選面具人周邊是有異心的，可是拖孩他真的選了很久，他選了最適合家裏每個人的配色和造型。

布魯斯看了眼拖孩上的碼數，有些驚訝。

這個碼數恰好是布魯斯穿鞋的碼數，這拖孩默萊爾不是隨便選的，是他非常用心的觀察過布魯斯的鞋子量身為布魯斯買的。

他怎麽能辜負孩子的一片心呢？禮物是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份仔細觀察布魯斯生活細節的真心。

布魯斯又原諒了默萊爾。

“不，我很喜歡。”布魯斯笑著說的，只是那笑容多少有幾分扭曲了。“謝謝你，默萊爾。”

蝙蝠家眾：wow，布魯斯臉上的笑容都扭曲了耶。

隨即蝙蝠家眾人又有些幸災樂禍，反正在慘也不會有比拿到面具人拖孩的布魯斯慘吧？

默萊爾將視線看向傑森，這個家裏除了布魯斯和阿福外目前最年長的人，迪克出去接電話了還沒有回來。

“傑森，這是送給你的禮物。”默萊爾變戲法一般的從口袋裏掏出了一雙…額，拖孩。

傑森：……

這一雙拖孩和布魯斯的顏色不同，送給傑森的拖孩是紅色的，上面的面具圖案是操控巨影的薩莫面具，不知為何默萊爾有一種直覺。

直覺告訴默萊爾，傑森·陶德和薩莫將軍面具一定非常相配。

默萊爾不知道的是，這個直覺的來源可能是源於兄友弟恭的讓兄弟倒大黴本源心理。

默萊爾在玩具店看到薩莫將軍面具還覺得很奇怪。

他不知道玩具商是怎麽拿到巨影面具圖案的。

默萊爾分明沒有戴著巨影面具出現在外邊過，下水道除外。

莫不是紅頭罩暗中記住了薩莫面具的造型，將它賣給了玩具廠商謀取利潤？

這紅頭罩壞的簡直不像個人。

“謝謝，謝謝你啊。”傑森·陶德人麻了。

剛才還在笑話其他人的提姆嘴角的笑容一僵，他有種直覺，默萊爾給家裏每個人都準備了一雙拖孩。

果不其然，拿給提姆的也是一雙拖孩，達米安的也是拖孩，阿福的也是拖孩，毫不意外，一會兒迪克的禮物也會是一雙拖孩。

偏偏拿到了拖孩的他們還不能抱怨什麽，只能裝出一副很喜歡的模樣和默萊爾道謝。

實際上被面具人揍過的蝙蝠家沒有一個人喜歡面具人，可是看著默萊爾那雙提起面具人就閃閃發光的眼睛，他們怎麽也無法說出拒絕的話語。

默萊爾為了不讓自己的禮物顯得太敷衍，除了拖孩外，他還送了每一個家人不重樣的禮物，雖然不重樣，但每一個都是和面具人相關的玩意。

比如面具人鑰匙扣、面具人鬧鐘、面具人水杯、面具人XXX，總之！默萊爾以一己之力讓韋恩莊園裏的面具人濃度上升了不少。

“默萊爾，我想問問，你喜歡面具人？”提姆握著拖鞋強裝平靜的問道。

默萊爾楞了楞，他喜歡面具人嗎？額，不喜歡。

那是他自己，他還沒有自戀到喜歡他自己的程度。

默萊爾買這麽多周邊只是為了讓家人盡早接受面具人的存在，以免後期見到影子兵出現在他們身邊被嚇得滿地亂爬。

默萊爾想了想回答道：“我喜歡他呀！我覺得你們也可以跟我一起喜歡他！他沒什麽超英黑料，實力強大，也不聽罪犯叭叭直接上手揍，我看著都覺得心情澎湃。”

這是順便向家人安利自己的默萊爾。

“額。”提姆沈默了。

默萊爾說的好像蝙蝠家族就有什麽超英黑料似的，不過不聽罪犯叭叭直接上手揍這一點或許蝙蝠家也可以參考一下？

原來默萊爾喜歡這類超級英雄，不過面具人那貨真的算超級英雄？

提姆還沒見過黑吃黑這麽理直氣壯的超級英雄，啊，傑森·陶德除外。

可是傑森·陶德都幹成西區老大了，他真的算英雄嗎？

蝙蝠家眾人：…好慘的一個家，分明是蝙蝠家族，自家周邊沒多少，反而被塞了很多敵人的周邊。

這是面具人的陰謀！一定是！

將禮物分發出去的默萊爾摸上樓，他準備把給迪克準備的禮物悄悄塞到迪克的房間門。

迪克在走廊盡頭打電話，並沒有註意到默萊爾的動作。

默萊爾捏著拖孩翹著嘴唇溜進迪克的房間正準備找個地方藏起來。

默萊爾擡頭，瞳孔地震。

他看到了什麽？

一屋子的夜翼周邊，天哪，這是真的嗎？迪克居然有一屋子的夜翼周邊。

從夜翼胸標的造型地毯、夜翼水杯、夜翼毛毯、夜翼小電視機、夜翼手辦、夜翼拖孩…

默萊爾默默的將迪克的夜翼拖孩踹到了櫃子下。

有了面具人拖孩還需要什麽撈子的夜翼拖孩。

夜翼拖孩居然是人字拖，卡著大拇指不疼嗎？穿什麽夜翼人字拖，而且拖孩底這麽薄一看就不柔軟。

默萊爾輕手輕腳的在迪克的房間裏游蕩著，哦，原來迪克不僅有夜翼的周邊還有蝙蝠女孩的周邊。

嗯…那是個一體款手辦，蝙蝠女孩和夜翼在廢墟上深情款款的抱在一起。

哦？迪克吃夜翼和蝙蝠女孩的cp？

默萊爾記得夜翼曾經和蝙蝠女孩有過一段。

默萊爾再往旁邊看，然後他看到了夜翼和星火公主的一體手辦。

默萊爾：？

緊接著是夜翼和渡鴉的一體手辦。

默萊爾：？？？

最後還有個夜翼和白鴿的一體手辦。

這些女孩要麽是夜翼的前女友，要麽是外邊傳過的夜翼的緋聞對象。

默萊爾面無表情的想，哦，他知道了，迪克根本就不是磕夜翼的相關cp，因為這些手辦上都有夜翼，只是恰好有幾個女人罷了。

默萊爾轉身，他看見了放在床邊的一個一坨高大的東西。

那是什麽？

默萊爾瞇了瞇眼，他看見那被黑布遮著的東西，有些好奇，那大小看起來像是個等身的模型。

默萊爾一手將黑布掀開。

我趣，這是什麽？

迪克居然有一套夜翼等身的制服？

默萊爾被這一幕嚇得後退了兩步，太可怕了，迪克喜歡夜翼的程度恐怕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級別，這種級別是沒法靠默萊爾給他安利面具人能解決的。

所以默萊爾只是把他給迪克準備的面具人禮物隨便放在了桌上便匆匆離開了迪克的房間。

今天晚上默萊爾沒有以面具人的身份出去夜巡，他在不久前向聯邦總部——

也就是新六區、十三區、十四區的頂頭上司，隸屬於聯邦的秘密特殊議會，除超英外的所有秘密組織想要成立都得經過該組織的批準，像是王牌特工、黑衣人等。

默萊爾不久前向上聯邦總署提交申請將新六區從十三區內獨立出來，目前還沒有得到上級的批準，已經快兩個月了，默萊爾一直想不通為什麽。

…可惡，如果一直無法通過獨立申請，他的新六區就永遠無法被稱為正規組織。

只有通過了申請，新六區才會成為登記註冊的行政、公安機關，查詢人員權限級別超過5級即刻在聯邦機關查證網上查閱到相關信息。

也就是在通過申請前，新六區都是非法行動組織，一旦申請通過，他將獲得和警局一樣的對這座城市的治安管理權。

雖然兩者都是公安機關，但警署在有特殊需求需要聽從上級，也就是該市政府下達的命令才能行動，偶爾還需要為某高官的出行出警保護高官的安全。

獲得特別批準的秘密組織，像是王牌特工、黑衣人、十三、十四區等組織是完全獨立的存在，只需要向上級匯報行動，但無需經過上級批準。

且享有比警局更高的權限和官位，同時，也不聽從政府的派遣，更不用接受派遣去保護政府高官。

總的來說，能夠命令這個組織的人只有組織的老大。

偏偏新六區當初成立是以十三區的附屬組織（保安大隊）的身份成立的，只需要聽從十三區的命令就行了。

實際上小玉也不會命令他做些什麽，所以默萊爾其實是掛名在十三區的獨狼一頭。

可現在默萊爾來了哥譚，這就意味著他將會完全獨立行動，他所說的要接管哥譚市的治安並不是說說而已，所以他很早就遞交了獨立申請。

偏偏上級給他卡了一直不過，可是現在毆打罪犯、搞垮搶罪犯的運鈔車這些事兒默萊爾已經做了，現在全哥譚都知道有這麽一個面具人和他的忍者小夥伴的存在。

額，如果上級一直不給他過，默萊爾做這些事兒也是會心虛的。

他沒辦法把行動許可和證件甩在那些質疑他的蝙蝠俠身上，額？他剛才是想了蝙蝠俠嗎？沒有惡意針對的意思，只是調侃一下蝙蝠俠是違法這件事。

當默萊爾啃上哥譚這塊香餑餑之後，他發現他完全可以實現資金的自我運轉，指搶黑幫的錢，然後維持新六區的建設。

哥譚的罪犯是真的富得流油啊，不搶他們簡直對不起自己，況且默萊爾動手也不能算是黑吃黑是吧？

首先，他沒有把那筆錢私吞自我享受了，他是用這筆錢去建設新六區和給新六區的員工發工資了，新六區是什麽？是公安部秘密特工組織，是為了整個世界變得更美好而存在的組織。

所以這是充公。

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麽上級不給批準的默萊爾福至心靈，他又追加了一條申請獨立的原因。

‘新六區已實現資金自我運轉。’

即，不需要上級撥款建設新六區。

這一條一發上去，才過了幾天？目前已經進入了審核的第二階段，哪像他之前申請，一個月了第一階段還在待審核。

赫赫，人性。

總之今晚，默萊爾將第一審核通過的文件重新整理、寫完申請，確認無誤後再次提交。

請求獨立的申請書跟種花家的入黨申請書一樣麻煩。

當他回過神來，已經是深夜兩點半。

默萊爾忙完。

本來一直在房間的陰影中徒留一雙雙紅眼睛註視著默萊爾動作的忍者兵們蠢蠢欲動。

默萊爾從來不會讓它們一直待在影子王國裏，它們總是潛伏在默萊爾的房間裏，每一個有陰影的地方，悄無聲息地用那雙紅眼睛註視著默萊爾，保護著默萊爾。

已經快十年了，默萊爾早就習慣了它們的存在，也能在它們的視線中安然入眠。

結束了工作的默萊爾伸了個懶腰。

幾名忍者兵從黑暗中出現在他面前，這是默萊爾派去在暗中保護他的家人們的忍者兵，它們顯然是有什麽消息要向默萊爾回報才會在默萊爾忙完之後出現在這裏。

同時無數黑影兵團從影子裏伸出灰白的手和手臂想要去觸碰默萊爾，渴望去觸碰主人，這是它們對主人的愛和渴望。

就像是當初小玉。

它們總是潛伏在暗處看著小玉，在小玉需要的時候，它們能立刻出現，就像是一群癡漢，又或者是追隨愛豆瘋狂的粉絲們，只要一有機會就想去摸一下自家愛豆。

老實說，默萊爾一開始還會被黑影兵團這樣宛若癡漢般的詭異行為嚇到，直到現在他已經見怪不怪了，反正黑影兵團又不會真的摸他。

默萊爾沒在意，全身心的將註意力投入到了忍者兵遞給他的卷軸上。

他倒要看看他的父親和兄弟姐妹每個晚上都出去做什麽了。

忍者兵恭敬的傾身跪下將他們收集到的回報信息的卷軸遞給默萊爾。

默萊爾的手伸出去還沒觸碰到卷軸，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這一瞬間，黑影兵團宛若潮水般飛快褪去，融入陰影無法窺見。

默萊爾下意識繃緊了神經和身體，警覺起來。

受到默萊爾情緒影響的忍者兵從陰影中遁出，它們手持忍刀和飛鏢佇立於門後，等待著默萊爾一聲令下便將門外的侵入者絞個粉碎。

默萊爾收回手，看向門外。

“是誰？”默萊爾問。

“是我，達米安。”達米安的聲音隔著門有些悶，他的聲音放的很低，全然沒有平日裏那般傲氣與驕傲。

“…默萊爾，你睡了嗎？”

默萊爾挑挑眉，不明白為什麽達米安會在半夜來找自己。“還沒，怎麽了？”

“你能把門打開嗎？我想和你談談。”達米安。

默萊爾歪了下頭，不明白達米安和他有什麽好談的，達米安平日裏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副懶得搭理默萊爾的表情。

像今天主動要求想和默萊爾談談還挺罕見的。

再說了達米安以前進他的房間都是砰砰砰的敲門，然後在門外大呼小叫，讓默萊爾快點給他開門。

實際上，只有對待默萊爾，達米安才會敲門。

進其他幾個兄弟的房間，達米安都是直接推門而入。

這是達米安在多次參與兄弟戰爭後養成的習慣，為了第一時間抓到兄弟們的把柄。

默萊爾沖那些個拿刀的影子兵伸出一只手掌。

他用那張手在空中下壓比劃了一下達米安的身高，然後又指了指自己，隨後露出一個臭臉。

這是默萊爾和忍者兵的暗號之一，意思是‘門外有個臭臉小孩是他弟弟。’

沒辦法，忍者兵雖然大部分情況下都能感知默萊爾的情緒行動，但默萊爾的情緒和他實際上想做的事情是有出入的。

比如有的時候他很想把達米安那小混球打一頓，這時候忍者兵收到了他的情緒可能會真的去把達米安打一頓。

但是默萊爾並不是真的會把達米安打一頓。

這就叫情緒出入。

當初小玉紋身操控黑影兵團時也發生過相似的意外，她在學校炫耀自己的紋身時受到了高年級的嘲諷和霸淩——

天知道這些長得高大的白人小孩很多時候都看不起是亞洲人的小玉。

默萊爾都還好，雖然他的監護人是亞洲人，但默萊爾的確是個美國人，也有著美國人標準的長相，甚至，繼承了韋恩血統的他比一般的小孩長得都要乖巧。

所以默萊爾只是因為和小玉一起玩，遭受過冷漠、孤立對待，倒也沒有受到過實質性的校園暴力。

小玉就不一樣了，除了默萊爾外，只有一個黑人小男孩和小玉玩的比較好，再加上小玉時常向同學講述自己的超棒經歷，導致某些高年級的以為小玉是在吹牛裝逼。

於是聯合起來欺負小玉，小玉會在腿上紋紋身正是因為受到了高年級的挑釁，這才背著龍叔、老爹在小腿紋了塔拉紋身。

默萊爾還記得，那些高年級看見小玉的紋身後堅持認為小玉是畫上去的，非要按著小玉擦掉她身上的紋身。

默萊爾自然不會讓他們這麽做，然後擋在小玉面前的默萊爾被高年級推了一把，摔倒在地把膝蓋給磕破了皮流了點血。

看見默萊爾受傷的小玉控制不住情緒被黑暗力量侵蝕。

默萊爾親眼見到樓梯下的陰影處無數紅色、災禍般的眼睛升起，它們伸出手要將那推倒了默萊爾的小孩扯入深淵。

若不是默萊爾連忙爬起來說了句他沒事，恐怕那小孩早就屍骨無存了。

影子兵會根據主人的想法和情緒行動，也會被主人的情緒影響變得狂暴躁動，這種侵蝕是雙向的，忍者兵的掌控者每一次召喚忍者兵都會被黑暗侵蝕。

只有默萊爾是例外的。

看到默萊爾手勢的影子兵聞言收回武器重新遁入陰影。

默萊爾輕咳了兩聲：“那你進來吧。”

得到默萊爾同意的達米安走進默萊爾的房間。

他穿著一件綠色的衛衣和短褲，這不像是睡覺穿的衣服，反而像是剛出門回家沒多久，他們晚上溜達這麽久的麽？

達米安表情不像是往日那般恣意囂張，反倒是困惑深沈。

“你想和我說什麽？”默萊爾有些小心的問。

達米安這幅表情明顯是有什麽心事的模樣，達米安有心事沒有向布魯斯說或者他的其他兄弟說，這代表達米安現在是不是更親自己？

果然當一次爹能夠更好地增進和達米安的感情，他就知道達米安是個戀爹狂。

達米安看了默萊爾一眼，他深吸了口氣開口道：“我很抱歉。”

“嗯？”默萊爾楞了一下。

他想過達米安要向他吐露家裏某個人的秘密，或者這小孩開始早戀了向尋求他的意見或得到他的祝福。

但默萊爾唯獨沒有想過達米安會向他道歉，因為今天下午的事兒向他道歉。

真的嗎？達米安和道歉？這個人和這句話不是氣場不和嗎？

默萊爾還記得之前自己剛來韋恩莊園時，吐血暈倒後，達米安向自己道歉時那般不情不願。

當時的達米安好像是有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啊不，就算是架把刀在達米安脖子上他也不會向默萊爾道歉，是布魯斯盯著他讓他給默萊爾道歉一般的語氣。

他剛才是聽錯了嗎？剛才達米安向他道歉時的語氣那般平靜認真。

達米安被人奪舍了？！

“啊？啊？？”默萊爾

見默萊爾回應他的道歉是這樣一幅癡傻模樣，達米安眉頭一皺下意識就想諷刺默萊爾兩句，隨即他又想起自己是來道歉的。

“小喬下午說的話…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額…嗯，就是討厭你的意思。”達米安別別扭扭地說。

當著默萊爾面承認自己過去對默萊爾犯下的錯誤這對達米安來說還是比較困難。

“我對小喬說的我不喜歡你和討厭，是在你來哥譚之前的事兒了。”

“那時候我並沒見過你，我擔心你會給家族拖後腿，我們不得不分出更多的精力來照看你。”

“這是不對的，因為我本來就不應該討厭一個從沒見過的人，並因此責怪你。”

默萊爾楞了楞，他看著眼前註視著他雙眼認真的向他道歉的達米安，心中湧上了一種奇異的感覺。

老實說默萊爾並不認為達米安討厭他，或許達米安有的時候會覺得他很煩。

默萊爾對情緒非常敏感，他並沒有察覺到任何達米安對他厭惡或者排擠的情緒。

所以默萊爾也沒有把小喬說的話當真。

但現在達米安因為擔心默萊爾把小喬說的話當真，所以專門來向默萊爾道歉並把自己過去的想法如實告訴了默萊爾。

會在意默萊爾的想法，這代表達米安的確把默萊爾看做了自己的家人。

不過滿怪耶，他怎麽會拖後腿呢？

哪怕他的的身子骨真的不行，韋恩莊園這麽有錢隨便請兩個女仆照顧他不就得了？也輪不到拖後腿的程度吧？

“照顧你並不麻煩，也不會占我們的時間，因為你自己能夠照顧好你自己。”

“你明知道我在騙你，還是替布魯斯參加我的家長會。”雖然是我用50萬美刀雇用你才來的。

“這導致你被綁架，但你並沒有怪我。”

“當你來到韋恩莊園之後，你一直便是被家裏承認的一員，父親很喜歡你，其他家人也是，我…也是。”

“從今往後你也一直會是家裏的一員。”

達米安有些笨拙地說。

這些肉麻煽情的話他並不擅長。

哪怕達米安看過不少煽情的少女漫畫，可達米安就不是那種會煽情的人，連傑森文藝起來都能比他煽情。

這是煽情嗎？這不是，這是他真情流露。

“所以，你能原諒我嗎？為我之前說過討厭你和你剛來韋恩莊園時對你說的話。”達米安說完擡起頭。

那雙宛若泉水的綠眸難得沒有任何爆炸的情緒，有的只有期待和平靜。

默萊爾輕輕笑起來，他心中湧上的情緒沖刷著他的內心讓他想要立刻告訴達米安，他從來就沒有把達米安的話放在心上過。

誰會和一個小孩計較呢？更何況這個小孩是他有血緣的弟弟，這小孩會給他買冰淇淋球吃、會裝作不在乎的把最好的給默萊爾。

韋恩莊園是他的家，他永遠不會記恨任何一個家人，或許他們會因為情緒左右做錯事，但他們出發的初衷一定是好的，一定是為了默萊爾著想的。

你無法責怪任何一個想要對你好、為你好的人，哪怕他們只是以他們的習慣和性格去對你好，這可能會讓你誤解、產生不悅。

可他們只是想對你好。

默萊爾從來就沒有怪過達米安。

默萊爾向達米安伸出雙臂。

達米安猶豫了一下向默萊爾走了一步，默萊爾直接一把將達米安薅到了自己的懷裏。

默萊爾緊緊抱著達米安。

“我從來就沒有怪過你或者生你的氣，達米安。你是我有血緣關系的弟弟，我這輩子都不會怪你。”

達米安提起的心放了下去，他挑起唇瓣，故作抱怨的說：“以後不要叫我弟弟，叫我名字就行了。”

達米安這樣說著，卻伸手回抱住了默萊爾。

“弟弟——”默萊爾笑起來拉長尾音故意的叫著。“我今天可是被你傷透了心，叫你弟弟都不可以嗎？你本來就是我弟弟。”

達米安嘴唇蠕動了下，想罵默萊爾兩句卻又不知道罵什麽，最終達米安洩氣將腦袋埋在了默萊爾懷裏。

“好吧，僅限今天晚上允許你這麽叫，不能讓別人知道你這麽叫了。”否則他們該學著去了。

下秒，默萊爾的房間門被人從外邊擰開，窸窸窣窣的一群人鉆了進來，有迪克、傑森、提姆、卡珊德拉以及布魯斯。

今天晚上夜巡時，達米安的興致一直不高，好幾次險些被子彈擊中，所以他們今天夜巡的時間結束的比較早。

結束之後，布魯斯和達米安談了一會兒。

談完之後，達米安便下定決心去和默萊爾道歉。

為了看戲…啊不，關心達米安和默萊爾兄弟倆的感情修覆，蝙蝠一家悄悄跟在達米安身後，防止被達米安發現，他們都是跟的很遠的。

直到達米安進入默萊爾房間兩分鐘後，他們才悄悄跟到默萊爾門前開始竊聽。

如今聽到達米安和默萊爾感情修覆如此順利的他們也有些許激動。

哼，默萊爾都還沒和他們抱抱過呢。

大小兩個韋恩，默萊爾都抱過了，這下該輪到他們了吧？

“弟弟——”提姆笑瞇瞇的喊著。

默萊爾對這個稱呼接受良好他沒什麽反應。

達米安當場炸毛，他仿佛被提姆羞辱了一般，臉又紅又黑的，達米安向掙脫出默萊爾的懷裏沖出去和提姆對線。

然而迪克、卡珊德拉和提姆伸手環抱住了默萊爾和達米安，達米安渾身一僵。

糟糕，已經掙脫不了了。

布魯斯輕哼一聲也上前抱住了他們。

“傑森？”迪克呼喚道。

傑森雙手環胸立在一旁，他視線左右搖擺唯獨不放在抱在一團的家人們身上。

“我就算了吧，我不合適。”傑森低聲說。

自從傑森重生過後，他便不再向往這些‘家庭游戲’，哪怕他的內心空虛的不停的在告訴他，他想要這個，這就是他一直所追求的東西。

可被‘家庭’灼傷過一次的傑森很難再信任這種感覺。

傑森還記得他想要見到的‘母親’狠狠地背叛了他，將他推向小醜。

“二哥，你是我的家人，是組成這個家的一份子，為什麽會不合適？”默萊爾那雙泛著月光清白色的眸子一瞬不眨的盯著傑森。

是了，他該怎麽回答默萊爾呢？

畢竟默萊爾並不知道傑森經歷過的背叛、死亡和重生。

默萊爾只是單純的邀請他的家人，很榮幸，傑森也是其中之一。

…可他真的能是這個家的一份子嗎？

傑森下意識地看向了布魯斯，布魯斯註視著他，那雙眼睛裏是沈澱的溫和與認可。

布魯斯說：“傑森，我從未對你說過，但一直是事實的一件事。”

“你一直都是我、我們的家人。”

得到布魯斯肯定答覆的傑森松了口氣，隨即覺得自己有些好笑，他早知道的，為什麽一定要畫地為牢呢？

“好吧。既然你們都這樣誠摯的邀請我了。”傑森無奈的聳聳肩。

“也沒有很認真的邀請你，你可以不來。”提姆

傑森會不來嗎？傑森當然會來，傑森伸出雙手抱住了最外圍的布魯斯和提姆，然後使勁一夾。

整個被傑森抱住的群人一瞬間就感覺到了呼吸上的壓力。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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